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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門,順手按下電燈開關,感到氣溫在我進去之後驟降,大門在我身後無聲無息地關上。
「妳是誰?妳要什麼?」我對著客廳大聲說著,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每天被慢性凌遲,我的精神已經快到爆發點了,「有什麼我可以幫的?妳可以告訴我。」
我站在客廳中央等了一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直到我覺得好冷,嘆了一口氣,想回房去拿衣服準備洗澡,才走了一步,我就聽見了!
沙……沙……沙……
那是一種很沈重的拖地聲,清楚地在我上頭響起,同時伴著一步一步的走路聲,我眼睛不自覺往上頭瞄,那聲音非常地清晰可聞,從這頭走到那頭又走回來,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趟,我動也不敢動地一直凝神細聽,之後咚地一聲,那腳步聲像是丟掉了什麼重物,停止了。
我頓時不由自主地開始感到驚悚,全身的毛細孔大張著,並且感到比剛才更加寒冷,那是什麼?這裡不是最高樓層嗎?頂樓不是被鎖住的?為什麼天花板會發出那種聲音?我的心跳激動地狂跳,甚至呼吸感到困難。這裡真的有問題,不能住人了!我可不想跟那個發瘋的上班族一樣!
我打定主意趁著還不會太晚要去大仔那裡窩一晚,明天早上再回來收拾行李,順便去找那個缺德仲介算帳。
我吞了幾口口水,勉強穩定心跳,故作鎮定地回房間裡去,我才準備打開房間的燈,就感到後頭客廳的燈光啪地熄滅了!
「哇啊!誰!」我驚叫了出來,現在整個房子裡都是黑暗的,停電了?這個節骨眼上竟然停電了?
就在我心魂未定的時候,我的耳朵旁邊突然有女人的哭聲。
嗚嗚……
那哭聲還夾雜著幾聲啜泣,聽起來就好像有好幾個女人一起在哭號著!
嗚嗚嗚……嗚嗚……
「妳……妳們是誰?我看不見妳們!妳們到底要幹什麼?妳們要什麼!」不只一個!這房子裡不只一個女人!
嗚嗚……嗚嗚嗚……
那聲音忽遠忽近,簡直就像是整間房子在哭,一聲接著一聲地迴繞著,聲音淒厲之極,聽得我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我摀住耳朵,閉著眼睛,也跟著叫了出來。
我不確定自己是在什麼時候昏迷的,也許是我在做夢,總之我再度張開眼睛時,已接近凌晨四點。
我躺在客廳的淺綠色沙發上,感到身體酸痛不已,並且流了一身的冷汗。
「我在做夢……?」我困惑地眨眨眼,整個腦袋嗡嗡叫,一時還沒能從那種狀況跳脫出來。
我坐了起來,外頭天色依舊黑暗,周圍一片安靜,「我真的做夢了。」我撫了撫自己的臉,認定我一定是回家時,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並且做了惡夢。
但,好真實的惡夢!
真實地像是真有那麼一回事發生,過了一會我感到發冷,拉了拉濕透的衣服,決定去洗個澡。
時鐘發出報時的咕咕鳥叫聲,已經四點了,我進到房間裡,只有書桌上的檯燈亮著,我打開衣櫃,裡頭那面全身的穿衣鏡照著我的樣子,我看起來有點鳥。
我沒再多看,伸手想要把衣服抽出來,發覺了一件事。
燈光,我的眼角從穿衣鏡裡看到燈光在閃爍,我注意到了,怎麼會有燈在閃?鏡子裡剛好直直映照到浴室裡的鏡子,就變成兩面鏡子互相對照著,此時浴室的電燈像是壞掉般一閃一閃地,我從房裡的穿衣鏡也看到浴室裡的鏡子照著我的背。
我也從鏡子裡看到有個女人貼在我的背後!我看見她了!
她的臉色像是灰白斑斑的牆壁,雙眼瞪得老大,雙唇緊緊閉著,透過鏡子直視著我的臉。那不就表示……
「你看見我了……」她黑紫色的嘴唇,吐出這一句話:「你終於……看到我了……」
我劇烈地抖著,動作僵硬地轉過頭去,尖銳的恐懼像一把刀似冰冷地貼著我的臉,我看見她的眼睛正往上吊著,我只看見她的眼白,而她的臉只離我兩吋不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狂叫了出來,一直不停地打轉。
有鬼!這房子真的有鬼!這隻鬼一直在我的後面!
「走開!妳走開!不要靠近我!」我完全不能反應,像是發瘋似的往牆壁上猛撞。
「我找不到他……找不到……」她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著,同時那些女人們的哭聲又再度迴轉,「好恨哪……我找不到……找不到那個殺了我的人……」
「我不是……我沒有殺妳!」那不是夢!那些女人淒慘的哭叫聲不是惡夢!
我感到一陣陰冷的觸感從後頭襲上我,一瞬間便勒緊我的脖子,我不能呼吸了!她的力氣好大,我覺得眼前發黑。
她要殺我!我要被她勒死了!
不要不要不要!
我拾著僅存的一絲意識,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掙扎著往後頭一擊。頸上的緊縛鬆開了!一陣女人的尖叫奪門而出!
而我也沒有遲疑,急忙拎著拖鞋,奔出大門,逃離那間鬧鬼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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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凌晨六點,我有點狠狽地坐在二十四小時的咖啡廳,到現在還是有點驚魂未定。
冷靜下來後,我又拿出那個師父給我的紅包袋,就是這東西救了我一命,我喝了一口咖啡,想起那女鬼的哭訴。
我找不到……找不到那個殺了我的人……
是那個上吊的第三任老婆?她不是自殺的?如果她是被殺的,是誰殺了她呢?她老公嗎?
當時的情形是怎麼樣呢?雖然遇到這種事,但我卻還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這時候只有一個人可以找。
還好逃命時,錢包手機全在口袋裡,我翻找電話簿,按下撥號鈕。
「喂?」對方接了起來,聲音還在朦朧之中。
「喂?牙老大喔?是我啦。」我開始賣笑,沒辦法,誰叫我這時有求於人。
「……誰?」看樣子他睡到九重天去了,上次他一下就認出我的聲音說。
「我啦,我是阿尚,沒多久前那個屍體走路的案子……」
「拜託!」我被他打斷,聽來他有點不爽,「我一個小時前才到家,好不容易快要睡著了。」
「是喔,拍謝啦,因為我遇到一些事了,眼下只有你能幫我。」
「吼!」他叫了一聲,「好吧……一下是浮屍,一下是你,」他不斷地細碎唸著:「你到局裡等我啦,我馬上到。」
半個小時後,我坐在警察局等牙刑警,沒想到先進來的是那個娃娃臉,我記得他叫小江。
他看到我楞了一下說:「你怎麼會在這裡?現在是早上六點半耶。」
「呃,說來話很長啦,你們今天去辦案啊?」
「是啊,有人報案說淡水河有浮屍,搞了半天才弄好,牙老大比我早一步回去,你要找他?」
「我已經找過他了,他叫我在這裡等,說他馬上到。」
「喔……」小江倒了一杯熱茶給我,「你到這裡來,那表示有什麼事發生了?」
「我只是來問一些事,是有關於我住的地方。」
他那張稚齡的臉笑了一下,「不會是房子鬧鬼了吧?」
「就是鬧鬼了沒錯。」我嘆了一口氣。
「我的天啊,還真是沒創意,你還好吧?看起來不太好受。」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就是來查查看那間房子有沒有『案底』。」
「到底是怎麼回事?」
「根據我的鄰居說,那屋子裡曾有一個女人吊死在裡面,聽說是以自殺結案的,我想知道當時的情形。」
「原來是這樣,屋主是誰?」
我一楞,沒想到這問題,「我不知道,簽約是由仲介代為處理的。」
「那你給我地址吧,我查一下。」
「嗯。」我寫下地址交給小江,他拿了紙條開始在資料庫裡找著,而牙刑警在這個時候也進來了。
「唉,警察這工作真不是人幹的。」才坐下來,他就開始抱怨個沒完,「三更半夜撈屍體,連床都還沒躺熱就又被你叫來。到底什麼事?」
我才要開口,小江便插話:「藍鬍子。」
「什麼?」牙刑警一聽到這三個字,像是忽然打了嗎啡一樣清醒過來。
「阿尚現在就住在藍鬍子的房子。」小江看著電腦螢幕說。
「不會吧,這麼巧?」
「什麼藍鬍子?你們在說什麼?」我則是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
「藍鬍子本名叫藍學文,一年多前他來報案,說他老婆在家裡上吊了。」牙刑警點起了一根煙,「我們到現場時,他就坐在客廳看著他老婆的屍體,我很難說明他那時的表情,好像在欣賞屍體的死狀。」
「屍體全身赤裸,用領帶繋住,眼睛則是用不透明的膠帶貼住。一般而言,家屬若是看到屍體是赤裸著的,才不會管什麼犯罪現場不現場的,一定會拿東西遮住屍體,但藍學文沒有,我們一到,他就表示他什麼都沒有碰,只是坐在椅子上等我們來。」小江把藍鬍子的資料列印出來遞給我看。
「一開始我就認定他可能是兇手,」牙刑警則是接下小江的話,「他的態度太可疑了,那種神情好像在告訴我們:你們什麼都查不到的。」
「後來呢?有查出什麼嗎?」
「沒有,」他吐了一口煙,「他老婆出事的那天,他說他到中部出差去了,手上還有到台中的火車票票根。」
「我們那時發現他老婆的屍體已經僵硬,最起碼死了十多個小時,而勒痕也說明她的確是吊死的。雖然無法說明她的動機及為什麼要脫光衣服,但最後還是以自殺為結案。」
「但後來過沒多久,陸續有人來報失蹤人口,其中有的是青春期的少女,有的是粉領族,一追查之下才發現,失蹤的這些女子竟然都認識藍學文,這讓我們吃驚不已,我就下定決定要查他,我申請搜索票去他家,當然也是什麼都沒有,他很小心,即使我暗中跟監他,也沒什麼破綻,但後來他搬走了,然後就不知去向。」
「你們為什麼叫他藍鬍子?」我問。藍鬍子聽起來就像格林童話裡那個懷疑妻子不忠的殘暴丈夫。
「他有一臉鬍子,加上我查他的背景資料時發現他娶了三個老婆,每個都死於非命,而這些老婆們的死亡都帶來一筆為數不小的保險金,這讓他有動機,說不定這些女人的死亡是他安排的,跟童話裡的那個殺妻的藍鬍子一樣,剛好他也姓藍,我們就這麼叫他了。你住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現在住的地方很不對勁,有隻女鬼幾個小時前要掐死我,她還說她找不到殺她的人,所以我才來查看看那房子之前發生過的事,而且……我懷疑那房子不只死過一個人。」
牙刑警及小江對看一眼,「你的意思是……」
「我聽到很多女人的哭聲,那絕對不會只有一個,是一整群!剛剛聽你們這樣講,我在想那些失蹤的女子會不會也……」我往自己的脖子一比。
我們三個都沈默了,或許我該回去住處,把那女鬼叫出來,看她到底想幹嘛,可是我又怕她掐我脖子,而且若她的要求我辦不到,她會不會纏上我?
正當我苦惱的要命時,牙刑警說:「我覺得應該要把藍學文找出來,若他真的殺了這些女人,就不應該讓他逍遙法外。」
「說得容易,他戶籍地址沒有更動,怎麼找?」
「既然明的不行,那只好請同仁們私下幫忙了,若是要請上頭重新辦理案子,就必須要有重大證據,但現在除了女鬼的控訴,我們什麼都沒有,所以只能偷偷來了。」
此時外頭天色已經大亮,我也感到有些安心,「我想回去,然後問問那女鬼她要什麼,若是問不出個結果,至少我也要把行李收拾好,準備隨時落跑。」
「你可真有膽,要是我打死都不要再回去。」小江雙手交抱著,從上次事件以來,他完全相信有鬼魂一說了。
「我能怎麼辦?套句阿都說的,救死人跟救活人都是在積陰德,這是我的天命。」
離開警察局後,我打了通電話給那個仲介業務員。
「媽的,那屋子鬧鬼!你竟然敢租給我?我要去告你!」我拿著電話不爽地吼著。
「這……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拿到那張租屋廣告,當初我也……嚇一跳,但你這麼滿意,我才想說用便宜的價格租給你,你可以毀約沒關係,我可以跟房東說的。」
「我問你,房東叫什麼名字?」
「什麼?」他顯然沒聽清楚我的問題。
「我說房東叫什麼名字啦。」我不耐煩地重覆了一次。
「藍學文,問這個幹嘛?」
「你別管,他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他全權委託我們公司幫他處理房子,他說他要出國,好一陣子不會回來,並且把鑰匙及銀行帳號給我們,並且給了我們一筆委託金,還說不在乎租金多少,但總是乏人問津,你是第三個說要來租的。」
我冷笑了一聲,「那種房子你們也敢租出去?為了賺錢可真是骯髒,我要退租,在那之前,我還有事要處理,過幾天再找你。」
說完,我掛掉電話,再度走進大樓,而我又再度遇到梁菁菁了。
「嘿!昨天你跟鬼打架啊?三更半夜發出那麼大的聲音。」我知道她在開玩笑,但不幸地是被她說中了。
「我看見了。」我悶悶地說。
「看見什麼?」
「鬼。」
她吸了口氣,「什麼?鬼?」
「是啊,昨天我從妳家離開後,就聽見了妳所說的拖物聲及腳步聲。」
「等……等一下。」她急忙從包包裡拿出筆及記事本,「好了,說吧。」
「妳在幹嘛?這有什麼好記的?」
「你不要理我啦,接下來呢?」
「我知道那個上班族為什麼會發瘋了,要是我昨天沒有及時逃出來,不是死在裡頭就是跟他一樣發瘋。」
「到底怎麼了!」她著急地催促我。
「我進去後,本來想說若是她可以出來跟我談,說不定我可以幫她完成她未完成的心願,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但是什麼都沒發生。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我從鏡子裡發現了她。」
一想到那時的情形,我忍不住又牙齒發顫,腹中一陣翻攪。
「她……哪個她?」
「天曉得哪個她!我只知道是個女的,她就貼在我背後!從我一搬進去開始,她就貼在我的背後了,難怪我會看不見!而且那屋子可能不只死一個人,至少我聽到的女人哭聲一定不會只有一個。那個發瘋的上班族一定是看到我昨天看到的情景才會發瘋的,要不是有這個,我說不定現在就在精神病院了。」我把師父的小紅袋拿出來。
梁菁菁奮力地把我說的全記下來,「你還敢回來?」
「我……只是想趁著白天跟那女鬼談,至少沒那麼可怕。」
「它們……白天也會出來?」她畏縮了一下,眼睛朝四周瞄。
「哦,有時會的,它們到處都有,無所不在,妳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什麼?」
「我等會進去,要是過了二十分鐘沒有動靜,妳就打電話給這個人。」我把牙刑警的名片交給她。
她看著上頭的名字,眉毛微微一張。「牙朝武?」
「妳認識牙刑警?」
「呃……也不能算是認識……」
「我們走吧。」我們搭上電梯,直達十二樓。
她看了看走廊,「一但沒有人住,就顯得很沒有人氣,你可要快點出來,我不想在這裡待太久。」梁菁菁搓了搓手臂,「這裡怎麼這麼冷?」
「裡頭更冷,記好喔,我的命就在妳手上了。」
說著,我握著把手,打開了大門,一如以往,那股陰冷的風又吹了過來。室內一片明亮,氣溫卻比寒流來襲更低。大門無聲地關上,把我跟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
「我是新搬進來的房客,不是那個殺妳的人,若是妳有什麼心願未了,我能幫忙的盡量幫忙,但妳不要害我。」
我對著天花板說著,並且緊緊握著小紅袋,希望她講點道理,別不分青紅皂白就想掐人,忽然落地窗的窗簾唰地一下就被快速拉上,原來明亮的客廳頓時暗下來。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沒有穿衣服,不能見你……」
她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鎮靜,「那我該怎幫妳?」
「用紙剪一件衣服,寫上我的名字,燒給我……」
我急忙照做,並且詢問:「妳叫什麼名字?」
「愛慧,柯愛慧。」
就在我一把火化了那張造型簡單的衣服時,她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著頭,我看不見她的臉,她身上罩著一件白布,看樣子我剪成一條被子了。
「唔……」我在她對面坐下來,能離多遠是多遠,「妳……是藍學文的第三任老婆?」
她點點頭,我又問:「妳是被殺的?被誰殺的還記得嗎?」
「我死的時候……學文出差去了,他說隔天才會回來……可是他半夜就到家了,我給他開門……」
「然後呢?」
「我一轉身,有一條帶子就勒住我……我拚命掙扎著,卻掙脫不出來,我聽到……有一個女人說:『把她的眼睛矇住,這樣她死了就不會知道是誰。』」
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女人當藍學文的共犯?
「我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我認得那個聲音……」她又說。
「啊?妳知道是誰?」
她再次點點頭,「她是幫我保險的業務員,學文幫我保了一千萬的險就是由她承辦的……」
我恍然大悟,這是一宗謀財害命的陰謀!藍學文果真是因為錢而痛下毒手!
「學文殺了我……」她忽然哭了起來,「我好恨啊……他騙我……連同那個女人一起殺了我們……」
我們!?
「妳說的我們是指……」我才說著,就感到背後的寒毛直豎,這感覺在我這陣子以來實在太熟悉了!
我慢慢地轉過頭去,十幾個女人就倒吊在天花板上,每一個都用淒厲的眼神看著我!
「她們都在上面……」
「什麼……?什麼上面?」
「十三樓……她們都在十三樓……」
「可……可是這裡最高才十二樓。」我抖著聲音,感到那些陰魂正在靠近我,數量這麼多,也不知道一千塊的小紅袋能不能搞定這些怨氣深重的鬼魂們。
「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他,可是我找不到……什麼都找不到……只要讓我找到他……」
她抬起頭來,我這時才看見她的臉孔,她的眼睛、鼻孔、嘴巴及耳朵全都流下怵目驚心的血痕。
「幫我……找到他……」她伸出手來,就快要碰到我的臉了……我這時想起師父說過這個小紅袋裡的符只能救我一次。
「阿尚!」一記猛烈的踹門,把那道大門給一腳轟開,「你沒事吧!?」
牙刑警及小江急忙衝了進來,梁菁菁也在後面跟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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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感謝大家熱情回應,喔呵呵呵呵~~~~(女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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