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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六日 上午 十一點零四分

當楊曼希胸口被挖了個大洞的屍體就在隔天被發現在校園裡那座飼養著昂貴日本錦魚的水池裡時,汪和斌同時間換了兩個老闆。

這下他的壓力前所未有,所有的人都在關切案情發展,而他手上的線索雖然不少,卻每一條都走入死巷,為此他更是瘦了兩公斤。

還有一個人,汪和斌暗暗思忖,原先有六個人,還有一個人活著,但這個人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出現在所有證據裡。

小會議室的桌上陳列五個死掉的高中生的東西,這些是他一一去這幾個死者家裡找到的,而這其中又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

第一個死者柳亦勳有一本記載部分真相的日記,裡頭寫到關於其他五個人。

第二個死者蕭雨嵐有柳亦勳的鑰匙。

第三個死者康儒生有一個不屬於他的虎臉面具,根據日記所敘,那應該是柳亦勳的。

第四個死者余永泰死時手上戴的是柳亦勳的錶。

第五個死者楊曼希裙子口袋裡有支標明柳亦勳名字的筆。

而這幾個人的DNA全都符合柳亦勳身上採集到的DNA,汪和斌大膽假設他們殺了柳亦勳!

但最後一個人是誰?

汪和斌苦惱不已,疼痛從兩側太陽穴直達頭頂,阿金跟阿良一併走進來,阿良手上有一份報告,汪和斌厭煩地看著那疊文件。

「組長,有眉目了。」阿良把文件放在汪和斌面前的桌面,「鑑識人員查到第六個人是誰了。」

「什麼!?」汪和斌跳了起來,表情不敢置信,馬上翻開那份文件。「怎麼找到的?不是沒有可比對的資料嗎?」

「因為我們一開始查的是已經犯過罪並且在資料庫裡完整檔案的人,而第六個人則是在未起訴名單裡,因為傷害罪被告。」

「未起訴名單?你的意思是第六個人曾經被起訴,但沒有成功,可是資料已經建立在資料庫裡,我們找錯比對資料了?」他翻開檔案,仔細閱讀其中,「為什麼後來又沒被起訴?」

「因為當時兇手被檢方認定犯案時心智喪失,而且兇手家屬提出精神異常做為抗辯,最後獲得不審判,但要強制治療三年。」

「兇手有精神疾病?」

「檔案上並沒有說明是哪種精神病,但的確精神異常,」阿良指出檔案文件中的附註,「第五號死者驗出毒物反應,檢驗之後發覺裡頭有Barbiturate。」

「麻煩說中文。」阿金翻了翻白眼。

「一種安眠藥,死者體內的藥量能讓一個成年人睡上一星期,楊曼希死的時候是毫無抵抗能力的,通常Barbiturate是治療精神病時,為了安定病人的情緒及睡眠所開的。我們可以假設殺了第五個死者的人直接或間接跟我們要找的第六個人有關。」

「這個人是誰?」

「景星高中音樂特別班,潘巧涵。」

一旦有了線索及對象,表示案情可能有了一線曙光,汪和斌立刻指示阿金及阿良準備出發到潘巧涵家裡。

此時,會議室外頭傳著一個女人的哭叫聲。

阿金探頭朝外看,「發生什麼事了啊?」

「有個自稱是景星高中學生的家長要來報案,說她女兒不見了。」員警前來跟汪和斌報告。

又是景星高中?汪和斌穿過走廊,那名穿著名貴的婦人正不停地哭喊著。

「發生什麼事了?」

「你是汪組長對吧?」那名婦人一看到他,便直衝到他面前,「求求你找我女兒,她從昨天就不見了,最近景星高中發生這麼多命案,我真的很怕她是不是也出事了……」

「這位太太,請鎮定一點,妳女兒是誰?」其實汪和斌心中已有了答案,為了萬一他還是得問。

「她唸音樂特別班,叫潘巧涵。」

果然沒錯!最後一個人也不見了,他必須把握最後的時間,「潘太太,最近妳女兒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異常?」潘太太淚眼婆娑,茫然地望著汪和斌,「巧涵她……是個不太一樣的孩子,她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

汪和斌盡可能放柔態度地說:「潘太太,我們才剛查出您的女兒可能跟景星高中最近一連五起命案有深切的關係,請把妳所知道的都告訴我。」

潘太太難過地搖搖頭,「巧涵在各方面都是個很優秀的孩子,當然從小我們就用心栽培著她,尤其是她在音樂上的天分,她所要的一切,我們絕對給她最好的,可是……」

「請說下去。」

「我先生是精神科醫師,連他都沒有發覺巧涵居然有妄想症,她唸國中一年級時,不知為何砍殺了學校裡的一位男同學,在她的思考裡,那位男同學應該跟她是兩情相悅的情侶,所以當那位男同學交了一個女朋友之後,她認為男同學背叛她。」

汪和斌暗中記下潘太太的話,並且要她繼續說下去。

「這是一種潛化的妄想,可能從很早開始她的思考就出了偏差,但她一直都表現很正常,或許是步入青春期,在心理及生理上產生巨大的轉變,把她潛藏的性格給引發出來,所以當她強制治療期一過,我們還特地讓她晚一年上高中,並且密切注意她的變化,我們一直很小心她的各方面,這兩年她的病情已獲得控制,但在上個星期日巧涵她……又發病了。」

「上星期日?」柳亦勳死的那天?

「上星期天,她半夜竟然從外面進來,我們都不曉得她是什麼時候外出的,回來時她的表情冷若冰霜,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一直說她殺了人……」

「殺人?殺了誰?」

潘太太再度搖搖頭,「巧涵那時樣子很失神,接著倒頭就睡,請了三天的病假才到學校,醒來之後她就又恢復正常,似乎也忘了她星期日外出的事,我先生正在觀察她,但從昨天她就不見人影,我們一直到二十四小時才敢來報案,汪組長……請你找找我女兒……」

「潘太太,我恐怕必須要告訴妳,妳女兒可能真的殺人,她跟景星高中第一起發現的死者有關係。」

「怎麼會……?」聽到汪和斌這麼說,潘太太好像被判了死刑一樣。

「我們必須去妳們家裡找看看有沒有不屬於她的東西,說不定能知道她在哪裡。」

「不屬於她的東西?」潘太太好像想起什麼,「最近巧涵都在看一本小冊子,一本小小的黑色冊子,那冊子的樣式不像巧涵會買的東西,昨天她把它丟到垃圾桶裡去,我家打掃的歐巴桑還以為那是我先生的,把它拿來給我。」說著,她從隨身的皮包裡拿出那本小冊子。

汪和斌一眼就看見冊子封面上貼著柳亦勳的名字,她果然也有一樣屬於柳亦勳的東西,他急忙翻開來看。

「柳亦勳沒記在日記裡的東西全記在這上頭了。」他說著,連忙奔去會議室裡把所有死者的資料全找來比對,而他在冊子的最後一頁卻發現了一行字。

沒有人能控制命運的變化,就好像不停步入毀滅的螻蟻,死亡很快就來到,獵殺就要完成……

「死亡很快就來到?」看到這行字,汪和斌心都涼了大半截,這扭曲的字不像潘巧涵簽在檔案裡的簽名,這一行字是什麼意思?

汪和斌要阿良跟阿金與潘太太周旋,他需要安靜的空間思考事情,他總覺得模糊之中有了個樣子。

星期天是他們聚會的時間,為了無聊而發起的模擬生存遊戲,遊戲……?對了!這一切都是一場遊戲!整個事件都是一場追逐獵殺的遊戲!而這一個接著一個的命案全都是遊戲的過程!

獵殺就要完成,汪和斌驚異地發現,這表示潘巧涵將會是遊戲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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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故事進入尾聲了,下一回就結束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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