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齋

有時，生活並沒有太多選擇。

就好比今天你想吃魚子醬，但眼前只有魷魚羹。

又好比今天你想偷懶不上班，但老闆礙於工作只有『你』能完成，只能忍痛不讓你休息。

生活中這種例子多到讓人連想都不會去想，自然而然的順從。

自然而然，多可怕的詞啊！

我們自然而然的每天起床，上班，機械式地吃午餐，上班。

又公式化地下班，然後又好像應該要自然而然地休息，睡覺。

再來又是一天的重覆。

「要不然怎麼辦？」你說。

是啊，也不能怎麼辦。我聳聳肩，過這種生活的人是你，不是我。

「要這樣才能活下去啊。」你又說。

沒錯，我同意。我點點頭。

「為了要生活，我們就得要這麼做。」你再說，被我的附和有些激怒。

嗯嗯，我完全同意。這是事實，沒辦法。

「可是，」你想了一下。「有時真想逃開這一切。」

嗯？可是這是為了生活啊。我不解你的逃避。

「我明白，可是……。」你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裡。

可是什麼？要這樣才能活下去啊。我再度提醒你。

「我小時候的夢想是想當飛行員。」你說，臉上出現夢幻的笑臉。

很多小男孩的夢想。我跟著你微笑。

「但長得愈大，就愈覺得飛行員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你的夢幻被現實痛苦地抹煞了。

所以，你只好『自然而然』地為了生活而每天地重覆。我替你做了結論。

你哭了，好不傷心。

也許是為了童年的理想幻滅而哭泣，我明白。

「上帝……救救我……」你哭得抽搐，不能自己。

我試過，孩子。我嘆了口氣。

「我想再度回到整天夢想飛行的日子。」你說，聲音充滿著無奈的悲切。

即使是上帝也不能讓時間倒流。很遺憾，上帝也有做不到的事。

「我該怎麼辦？」你問，眼神有著冀望。

改變，孩子。我望著他如同望著一株新生的嫩芽。改變這一切，你會得到你要的。

啊，也或許得不到，但總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