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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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倫！」她驚叫出聲，在張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瞎了。

現在是十二點過一分，臥房裡的電子鐘剛跳過新的一天，孟詠欣呼出濃重的喘息，涔涔冷汗沿著額際一直滴落在她手腕那條痕跡上。

是夢，毫不意外的又是這個夢，從那天開始，她的每個午夜都是這樣被驚醒，孟詠欣垂下肩膀，兩眼無神地凝視電子鐘，它已經跳到了十二點零四分。

今天的夢裡，她又死了一次，又死在那個教堂裡，而她心中的罪惡感又加重了幾成，這是她的牢籠，永遠也走不出的牢籠。

抹去臉上的淚水及汗水，坐了好一會之後，她想去洗把臉，今晚看來又是得睜著眼到天明了。

她的腳接觸到地板，還沒找到外套披上時，床邊小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鈴聲讓她嚇一跳，連忙接起，「喂？」

「孟小姐！」那頭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感覺很慌張。

「是清霞嗎？」

「是我，剛才桂芝學姐去巡房之後就沒回來了，已經過了半小時，她不在病房大樓裡，我不知道她……」清霞過於慌亂，說話速度快得讓孟詠欣聽得霧剎剎。

「清霞，妳說慢一點，不要緊張。」她看向電子鐘，十二點十八分，到底是什麼事讓清霞這個時間還打來。

「桂、桂芝學姐半小時前說要去巡兩個男病患的床，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剛才去看過那兩位病人了，他們都睡得很熟，可是學姐卻不見了，我以為她也順便去巡了其它病房，所以我也一間間地找，連女廁我都找過了，但學姐就是不見了！」清霞夾雜著啜泣聲，好像被嚇壞了，她為什麼這麼害怕？

「值班醫生呢？」

「十一點半有個車禍傷患被送來急診室，他去幫忙了，孟小姐，我該怎麼辦？」

「妳不要緊張，桂芝說不定只是稍微離開一下，應該馬上就回來。」孟詠欣嘴上這麼安慰她，但她心裡知道一向認真負責的桂芝絕不可能一聲不響地離開工作崗位，清霞一定也清楚桂芝的個性，所以才會這麼不安。

「孟小姐，我、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妳有打過電話給她嗎？」

「有，但電話在護理站，她沒有帶走。」

「不要想太多，我馬上就到。」

「嗯。」

在收了線之後，孟詠欣迅速去浴室梳洗，馬上就換好衣服，火速趕往醫院。

半小時後，她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醫院，很吃驚地看見我坐在護理站。

「孟小姐，不好意思，我真的有點害怕，只好先把我男朋友叫來陪我。」清霞可憐地吸了吸鼻子，全天下也只有凌清霞小姐在工作時還叫男朋友陪的。

我則是無奈地苦笑，在接到清霞像是被蟑螂追的求救電話時，我還以為她是不是遇見好色的男病患了。

「沒關係，」孟詠欣拍拍她的手安慰著：「有個人陪是好的，萬一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妳到底是怎樣啦。」我忍不住發難，三更半夜來醫院是件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更別提這一路上到病房大樓看到多少遊晃的白色鬼影。

「我有種很討厭的感覺，我覺得桂芝學姐出事了。」

「她搞不好只是去摸魚了。」我哼了一聲，覺得自己怎蠢到沒問清楚就跑來。

「學姐才不會這樣，她一定是出事了，說不定就是孟詠倫的鬼魂捉走她了啦！」她還頂嘴咧，我急忙看了她一眼，這傢伙說話不會看場合啊，這裡就有一個孟家人！

「妳說什麼？」孟詠欣的反應果然如我所想，她張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清霞。

這小妞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呃……不……我是說……」

「妳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孟詠欣這時激動地抓住清霞的手，跟她溫婉的形象大相逕庭。

「啊，沒、沒啦，只是之前學姐們在流傳值夜班時，曾看過一個鬼魂，那不是在說孟先生啦……」這個阿呆愈描愈黑，心虛地不敢看孟詠欣。

「孟小姐，妳要不要試著打手機看看？」我提議著，心裡篤定這個護士小姐是翹班去溜躂了。

「剛才我已經打過了，學姐的電話在這裡，我們要不要報警？」

孟詠欣咬著唇思考著，「暫時先不要，我們等看看好了，說不定桂芝真的只是臨時有事，我在這裡陪妳一起等。」

「這樣好嗎？」這個問題在妳打電話給人家就要想到啦，現在才來問這樣好不好會不會太慢了。

「沒關係，我在醫院當志工也不是一、兩天的事，若是病人有事也能幫忙連絡。」

「阿尚也能留下來嗎？」清霞又問，但她是在尋求孟詠欣的首肯。喂喂喂，妳該問的人是我吧？

「可以啊，妳就不要擔心了好嗎？」

於是我也只好留下來陪著她們，直到兩個小時後，我頻頻點著昏沉的腦袋，值班醫生回來了，發覺孟詠欣及我這兩個意外訪客，孟詠欣朝他迎去，踱步到離護理站稍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小聲交談著。

清霞迷迷糊糊睡著了，這是值大夜班的護士該有的敬業精神嗎？竟然呼呼大睡？我把她戳醒，「喂，起來，妳還在上班耶。」

「唔……哦……」她揉了揉眼，還在惺忪狀態，傻傻地問：「桂芝學姐回來了？」

「沒有，是醫生回來了，妳怎麼會打給孟小姐？」

「啊？說得也是喔，」她半夢半醒地楞了一會，「我為什麼會打給她？哦，對了，我在護士通訊錄裡有孟小姐的名字，想都沒想就打給她了。」說著，她從資料夾裡抽出那張寫滿醫院護士的連絡電話，指著孟詠欣的名字給我看。

說著，值班醫生及孟詠欣走來，她說：「快到交班的時間了，清霞妳先走好了，看來桂芝現在是不會回來了，劉醫生會幫忙交班，並且跟下一班的人員說明情況。」

清霞看著那位劉醫生，他則是跟她點點頭。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喔。」

「嗯，路上小心。」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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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連續幾個月釘在電腦前，哈娜「不小心」肩部神經發炎(喔~~E04！痛死我啦！)

請大家不要邊講電話邊打鍵盤啊，長期下來對身體很不好的Orz

還有別打電動太久喔~~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吧

真的好痛喔…(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