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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是不是被什麼詛咒了啊?到處都碰得到命案。」
我以為牙老大或者小江會先到,沒想到先到現場的竟然是梁菁菁。「妳怎麼會在這裡?」
「那是當然,社會記者跟命案的關係就像掃把跟畚箕的關係一樣,掃把在哪,畚箕就在哪,快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真是爛比喻,虧妳還能當記者,用字遺詞真是蠢翻了。」我揶揄她,她的詞彙跟大仔差不多程度,接著打了個大呵欠,我現在腦袋缺氧,精神不濟,一整晚累爆了。
「要你管啊,你又不是我老編,快點告訴我。」她忙碌地找尋錄音筆及筆記本。
「牙老大叫我離妳遠一點。」
「你是他兒子嗎,這麼聽話,說一點點給我聽,給我一點內幕嘛,聽說是你發現屍體的?」
「那時她還沒死,」我撐著一邊臉,全身像軟趴趴的麻薯,「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要是妳又開始在報紙上胡說八道,孟家搞不好會告我。」而牙老大肯定會掐死我。
「我追這條新聞很久了,這個月死了第三個護士,這下孟家再也壓不住這消息,」她露出捉到什麼小辮子的狡獪表情,冷笑一聲:「他們都自顧不暇了,沒空理你的啦,快跟我說。」
我睨了她一眼,「那好,來交換情報。」
「什麼情報?」
「我有一些想知道的事,妳告訴我,那我就給妳獨家。」
「嘖,跟老牙住久了就變滑頭了,問吧。」
「孟詠欣到底是誰?」既然有個情報通在,就算我想知道孟家祖宗三代都穿哪一牌子的內褲,梁菁菁鐵定都知道。
「你為什麼這麼問?」
「等會再告訴妳,妳先跟我說。」
她拿著原子筆在太陽穴抓來抓去,「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孟詠欣是孟家上一代老闆的私生女。」
我點頭,「這我知道,但她的來歷很神秘,在被孟家正式承認親子關係之前,她是誰?」
「其實我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私生女了解不多,孟家只對外宣布她在國外長大,從來沒在公開場合出現。」她話鋒一轉,「你知道,孟詠倫是怎麼死的吧?」
我朝那張大合照看了一眼,「據說是殉情?」
「是謀殺。」梁菁菁神秘地一笑,「這一年來我一直在追查孟家的內幕秘辛,他的死亡很神秘,他的屍體被發現時是吊在教堂的耶穌像底下,但卻不是窒息而死,法醫做現場驗屍時判定他的死因是失血過多,但不能判定是先被吊起來死的,還是胸口插一刀死掉的,而且毒物檢驗出他體內有過量的安眠藥。所以警方一時無法做出判決,據說跟他一同殉情的女子並沒有死亡。」
「現場有遺書嗎?」
「沒有發現,應該是沒有留遺書。」
我比了個要她繼續的手勢,此時急診室又恢復到原先的狀況,桂芝的遺體已被移到太平間。
「而關於孟詠欣最有可能的來歷要從幾年前孟家的一條新聞說起,這條新聞在當時並沒有引起太多的轟動,主要是孟家為了顧及顏面把新聞壓下來了。」
「什麼新聞?」我問。
「有個自稱是孟家私生女的女孩要求認祖歸宗,但孟家根本不理她,並且揚言要告這女孩誹謗,加上給了媒體許多壓力,多數報社全都賣孟家面子,但還是有不理孟家的警告而把這消息登出來的報社。」
「該不會就是妳登的吧?」
「是我前輩,不過他已經離開了,他要辭職之前,把這個資料給我,他跟我表示那女孩絕對是孟家的骨肉,但證據太薄弱了。」
「拜託,驗個DNA就好了。」這種新聞在現今幾乎連引起大眾興趣都很困難。
「那時不流行驗什麼鬼DNA啦,」梁菁菁在她的筆記本上煩躁地亂劃,「而且孟家根本拒絕跟這女孩進行對談,利用優勢把這女孩的請求給壓制掉。」
「這女孩就是孟詠欣?」
「我不知道,」梁菁菁顯得苦惱不已,從她那個超大包包裡拿出一袋牛皮紙袋,「當時那女孩只有十多歲,而且我前輩竟然連張照片都沒有,只有她在請願過程的一些記錄,所以到底那女孩是不是孟詠欣,我也不敢確定。不過在孟詠倫死亡之後,那跟著殉情的護士後來究竟怎麼了沒人知道,只知道沒多久後孟詠欣就冒出來了,接著孟家忽然宣佈孟詠欣為繼承人之一。」
我沒好氣地應她,「哇哩咧,我還以為妳什麼都知道耶,結果跟我現在知道的沒什麼差別嘛。」
她瞄了瞄我,「她也是我在追的重點之一啊,至少我手上的資料沒多少人知道,換你告訴我了。今晚到底發生什麼事?」
「這個嘛……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
「他。」我指了指那張大合照,「孟詠倫。」
「孟……」剎時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像發現獵物的獵犬一樣,「孟詠倫?你看見他的……鬼魂?」
「對啦,還有一些關於他的傳說在這間醫院流傳著。」
「他的鬼魂會在三更半夜裡出來找新娘。」清霞插嘴補充,「而且剛才阿尚在教堂裡看見他。」
「不會吧?」梁菁菁開始興奮地奮筆疾書,「然後呢?」
「我看見他用怨恨的眼神瞪著我們,好像不許我們靠近教堂一步,我們是被某種力量給推出來的。」喵的,說不定我真的如同梁菁菁說的,真的被詛咒了,竟然開始沒完沒了地見鬼!
「為什麼?」她停下筆,用著充滿疑問的表情看我。
「我哪知道啊,我也被弄得莫名其妙,我只知道孟詠欣怪得不得了,她在桂芝死亡時喃喃自語。」
「她說了什麼?」
「她好像很害怕,應該是說,她好像很不安,一直唸著:『詠倫,你要什麼?你要什麼?』這樣。」
「這又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她好像知道些什麼。」
「孟家的人對這些事沒有說過什麼嗎?」
「沒,他們對外連一個字都不肯說,只表示一切配合警方辦案。」
「其實他們也沒多配合,」小江的聲音忽然在我們身後響起,打斷了我們,「怎麼又是妳?」
「我才想問勒,台北市刑警大隊沒別人了嗎?」梁菁菁丟了一記白眼給小江。「你剛說孟家不配合是怎樣?」
「他們堅持孟詠倫是自殺死亡的,並且打算干預辦案,可惜我們的證據太少,在那把插在孟詠倫心臟上的刀只能找到他自己的指紋,而那個被救起來的女孩在獲救清醒後一句話都不肯說,直到她跟孟家的律師見過面之後,口徑一致地說孟詠倫死於自殺,他們是殉情。」我沉吟著小江的話,聽起來那女孩跟孟家達成某種協議。
事情愈來愈奇妙了,死得不明不白的孟詠倫,失去蹤影的小護士,忽然憑空冒出的孟詠欣,還有多年前的私生女認親記,以及孟家可疑的態度,加起來就是死了三個人的懸疑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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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寫那篇有關廣告的文章,其實我沒有要罵誰,因為這支廣告片所扭曲的不只是少女的觀念,同時也扭曲了男孩子的觀念
但我也認識愛吃小籠包的啦,大家別對異性太過失望,內在才是最重要的說,祝大家都要快樂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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