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
       
  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澱之後,我心情平復了許多,我知道就算我再怎麼自責,那嬰靈會殺掉任何阻礙它的人,死亡必然會發生,只是換個不相關的人罷了。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為這些無辜遭受詛咒死去的人求一個真相,不管是阿奧學長、龔怡柔兄妹,或許劉硯堂也是死於這場無止盡的咒怨裡。

  我再度回到阿奧學長的家,發現妙妙學姐竟然坐在客廳裡。

  「學姐,妳怎麼會來?不是要回家休息幾天嗎?」

  「我連絡不到你,你一直關機中。」

  「噢,」我看了看手機,自從昨晚龔醫生發生意外後,我就再度把手機關掉了,「沒電了。」

  「嚇我一跳,我以為你是不是出事了。」她的臉部線條放鬆,像是擔心了一夜。

  「昨天,我聽見嬰兒哭聲了,」我靠在門邊,準備把我的發現告訴她。

  「真的有嬰兒哭聲?可是我在這裡住的時間從來沒有聽到過。」

  「而且我還聽見學長的聲音。」

  她看來不能理解我的話,「阿尚,我、我不懂……」

  「那哭聲非常淒厲,很難形容,我差點就要崩潰,真的是太……」我有點說不下去,那哭聲一直徘徊不去,「太恐怖了,要不是學長的聲音及時把我拉回現實,說不定我現在……」我失笑地搖搖頭。

  她的雙唇顫抖,預知我即將要講的話,「你是說,阿奧他……他……真的……」

  我垂下頭,必須要告訴她這個事實讓我難以啟齒,「恐怕是真的……」

  這些時間以來的壓抑,在得知事實時終於決裂,「不要!阿奧!不要丟下我!」學姐淒楚地哭喊著,不斷叫著學長的名字,「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麼丟下我?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我的!」

  我不忍心看她哭泣的樣子,只能盡力安慰,「學姐,妳要堅強,妳的寶寶需要妳,妳不能倒下去。」

  「我一個人怎麼活下去?我不能沒有他!我不能啊!!」學姐嘶啞哭喊,令人鼻酸,心也跟著被緊揪成一團。

  我連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只能沉默地陪著她哭泣。當她的哭泣轉為陣陣地抽泣時,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般,連平時的晚風都靜了下來,她閉起了眼睛,臥倒在沙發上,仍然不停地流下淚水。

  久到我以為她哭累了睡著時,學姐忽然開口:「阿尚,幫我找到他,我不能讓他孤苦伶仃,就算回來的是一具屍體,我也要送他最後一段路。」

  「嗯,我會的。」我在心中再加一句,我會的。

  終於學姐真的累得沉沉睡去,我則是決定潛入劉若芹的家,為什麼我好像老在做這種事?我潛過曉曉家、廖毓禎家、施立昆家,算是經驗豐富了,我不禁嘲笑自己。

  別墅的樣子在樹枝的遮掩下,有些陰沉沉,我記得劉若芹說她會去複診,房子裡沒有任何光亮,說明了此時是無人狀態。

  一時之間,我停下腳步,不,並不是無人狀態,那房子裡至少有隻鬼,劉硯堂那隻老鬼。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初次進去曉曉那小鬼家,我明知道裡頭有隻鬼,卻還是提起膽子摸了進去,這次不同的是,我不認識劉硯堂,也不知道它會不會有什麼行動。

  但是,我再度邁開步伐,這次就算有千百隻鬼,我也要闖進去,我要找到學長的遺體,然後結束這一切,永遠不再想起。

  龔怡風既然是先被軟禁後才慢慢被餓死,若是學長的失蹤跟劉家的詛咒有關,表示學長也極有可能是被關在這房子裡的某一處。我料定大門會被鎖上,所以我決定另尋入口。

  此時,新月高掛樹頭,投射了幾許淡色樹影,夜風開始吹了,連一點點小縫隙都有風能鑽進來,我拉緊夾克,觀察房子周圍,發現這些樹的高度可以勾到三樓窗戶外的陽台,更幸運的是,窗戶沒有加裝鐵窗,我早就做好必須要打破玻璃的準備了,我選定了一棟形狀特異的樹,不甚熟練地爬上樹幹,老實說,爬樹並不好玩,除了全身包得跟肉粽一樣,我的手掌沒有任何防護,樹皮及突枝劃破我的掌心,我只得忍著痛,努力朝目的地前進。

  當我掛在那根看起來不太強壯的樹枝時,很犯賤地往下探頭,這一看馬上把我原本的勇氣及鬥志就磨光了一半。

  「學長保佑我學長保佑我學長保佑我學長保佑我……」我像在唸經一樣唸著這句話,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樹枝的末稍,而它承受著我的重量而彎下去許多,我伸長手,努力想要搆到陽台,並且忽視隨時會掉下去的危險。

  再一點點……我又往前移了幾吋,再一點點就好……我的指尖己經碰到陽台了,只要能讓我的四根手指全搆上就行了,再、再一、點點……

  這輩子我還沒這麼努力地爬一扇窗戶,因為我從不需要這麼做,心裡佩服小偷的飛簷走壁,原來那不算是一門好幹的行業,不但沒有勞健保,工作時還有可能隨時摔死,萬一失風免不了就是幾年牢飯。這種時候我竟然還有空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但也多虧這些胡思亂想讓我分心,不用提心吊膽地怕摔斷腿。

  終於我的八根手指頭全搆到了,我奮力一抬,跳上了陽台,呼了口氣,很高興沒變成殘廢。

  這時我才發現這扇窗並沒有關緊,開了個縫,我很輕易地就能鑽進去房子裡。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房間,但肯定不是劉若芹的,窗外的月光淡淡地透進來,照在地毯上的一根拐杖上。怎麼會有一根拐杖?它是上好的檀木做成,長年撫握所累積的光亮十分柔和,我不由得猜想這是間老人的房間,大概是劉硯堂生前的房間。

  我沒有開燈,怕要是萬一劉若芹回來可能會發現房子裡有別人,我的計劃是在這房子裡找到學長的遺體,然後就馬上跑出去報警,這樣她想賴也賴不掉。

  而我不能確定學長是被關在這房子裡的哪一間,那不如就從這間開始。我半彎腰小心地前進,僅僅只能看見房裡大概的擺設,有張大書桌、高背椅、直到天花板的衣櫃、電視及一張大床,相當簡單,我先從衣櫃下手,小心一一打開衣櫃,沒有任何發現。

  雖然我討厭腐屍,卻也看過不少次,我已經做好心裡準備,因為學長的遺體肯定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大床上顯然也沒有任何人形在上頭,唯一背對我的就是那張高背椅,我走過去把椅子轉過來,有具屍體赫然就坐在上頭!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發出驚叫聲,但我撞倒了書桌上的熱水壺所發出的聲響肯定整層三樓都聽得見。

  我嚇得坐在地上,好久都不能動彈,那具屍體看樣子死一陣子了,卻沒有明顯的味道發出來,所以我一開始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這裡會有具屍體,我猛吞了一口口水,這具屍體想也知道是劉硯堂,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嘴角的地方殘留著白沫,腳邊有散落的藥丸,若是要我想像,我會覺得他是來不及吃藥死掉的。而在書桌旁邊有灘已經乾掉的血跡,我就坐在這灘血上面,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而更讓我疑惑的是劉若芹難道不知道她的父親死在這房裡?

  不,她一定知道,她曾說過她的父親才剛去世不久,可是讓人想不到她所謂的「去世不久」是現在的事,這屍體看起來死不到一天,而她竟然就這樣讓他的遺體大剌剌地癱在這裡?我著實不明白,就算她再怎麼怨恨劉硯堂,他也都已經往生了,至少要做到兒女的義務才是。

  但回頭一想,我對劉氏父女的事全都是由劉若芹的口中說出,連她是不是劉硯堂的親生女兒我都不能確定,因為在社會正式記錄上,劉若芹已經是個死人了,而她各方面感覺起來也像。

  不知從哪傳來壁虎的唧唧叫聲,提醒我不是發呆的時刻,劉若芹隨時都會回來,我得要快點行動才行。

  我再度看了看劉硯堂的屍體,冷風不斷從陽台上的窗縫吹進來,這幾天寒流來襲,溫度平均都在十三、四度左右,或許減緩了屍體腐化的速度。

  不再多想,我吐出屏住的氣息,把房門打開。血跡一路拖行到樓梯的盡頭,還有幾個腳印踩過及翻倒的傢俱,我不禁猜想這會不會是劉若芹流產時所流出的血?

  三樓只有兩間房間,另一間應該是劉若芹的房間,她曾站在三樓窗口看著我離去,真無法想像她每晚能睡得好,尤其她父親的遺體還死在隔壁的情況下。這女孩讓我感到無法預測,也更毛骨悚然了,她究竟在想什麼,也讓我猜想是誰讓她懷孕的?從頭到尾都沒有這號人物出現。

  我放棄搜索劉若芹的房間,她再怎麼神經病也不會跟一具死屍同處在一間房裡共眠,至少我還沒見過這麼瘋的瘋子。

  所以我選擇順著血跡往樓下走,原本我以為二樓會是跟三樓一樣是兩間房,但我猜錯了,二樓正中央竟然停了一口棺材?我才一見到,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靠!我還沒見過有人把棺材當傢俱,那口漆著紅漆的棺材略呈圓弧狀,棺材的周圍塗寫了許多像符文一樣的文字,歪七扭八地,根本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我忽然有股衝動想去掀開棺材蓋,說不定阿奧學長就躺在這裡,我接近棺材,想要趁著勇氣還在的時候一口氣掀開,但在離棺蓋兩吋的地方,我停了下來,這種感覺很突然,說不上來為什麼,彷彿有種力量阻止我,我決定順從直覺,於是我繼續往一樓走,血痕證實了我的想法,這些血果然是她流產時流出的,流了這麼多血竟然還沒事,這真是不可思議,我才一轉頭竟然就看見劉若芹!

  不,不對,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她的一張遺照,劉若芹的黑白照就掛在二樓空曠的牆面上,讓人驚訝的事一件接著一件而來,這裡居然是劉若芹的靈堂?到底怎麼回事?


(未完待續)
--------------------------------------------------------------------------------

喔喔…好久沒有到郊外走走,於是去了某個森林風景區爬山,風景很美,空氣很新鮮,而我的腿也廢了……

這就是平常只動腦跟手指頭的下場,除了一整個昏睡之外,就是痛到發抖的小腿肚…(泣

大家要利用暑假好好去郊外走走嘿!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哈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