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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下午老葛交代的行程之後,阿奧打了電話回辦公室回報,便在市區裡騎著摩托車亂逛大街,他不想跟平常一樣的時間回到家裡,他想證明那女孩是不是每天真的都時時刻刻站在那裡等著他經過。
 
 一直到市區的商店都關閉了,不能回去不行的時刻,阿奧才慢吞吞地騎著比平常還遙遠一倍的路程,回到了他位於郊區的租處。

  空氣中的水氣濃佈,預告將要有一場雨發生,一路上阿奧想過無數的可能,或許她今天沒有等到他就放棄了,或許她今天已經睡著了,或許……或許……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也快要到那巷口轉彎處了,阿奧有些緊張,摩托車速度慢了下來,他抬頭看向遠處,那別墅模模糊糊的樣子已經可以看見,伴著深淺不一的夜色及被雲層忽遮忽顯的點點星辰,若不是他這麼緊繃,這樣的景色其實讓人感到相當寧靜。

  但他可不,阿奧只有逐漸增高的恐懼,無法否認的,他的確害怕,說不上為什麼他很怕那女孩,但他卻不能逃避,早晚他得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快到了。

  三樓的窗口此刻並沒有燈光,難道她今晚不在?阿奧不由自主鬆了口氣,但才一下下,他發誓絕對沒有超過兩秒,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這麼竄了上來。

  她在那裡!

  沒有燈光的三樓窗口,卻還是能清晰看見她的模樣,依舊用著過去幾天以來的眼光看著他,阿奧忍不住叫出來,幾乎要懷疑那根本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假的人類模型,或者其他什麼的!

  他扭轉油門加速騎回家,壓不下到心口的恐慌,才到門口就丟下摩托車,像有什麼在背後追趕一般,急忙開門進入,連燈都沒有開,便衝進臥房把自己包在棉被裡,密不透風。

  此刻他心裡知道他所懷疑過的一切都沒有這種窒息的恐怖來得真實,他相信他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了,只是他不懂為什麼,也不知道為何是他。只能忍著,忍著那深藏多日,蘊釀許多的驚惶。

  或許他的身體早不堪負荷,就在持續提心吊膽的時間中,阿奧竟昏沉沉地睡去。

  

  翻了個身,阿奧的手臂接觸到冰冷的空氣,也是這股寒氣讓他又轉醒過來,在黑暗中,他捲縮不動的姿勢帶來僵硬的楚痛。

  啪咔一聲,他的骨頭發出輕脆的摩擦聲,也讓他清醒些許,腦袋殘留茫然知覺,但他意識到現在仍是夜晚,他並沒有一覺到天亮。

  外頭傳來某種騷動的聲音,阿奧花了點時間才分辨出那是雨聲。唏嚦的雨聲打在柏油路上,形成一種特殊的音節,單調,又空洞,還夾著淡淡的草腥味,他有些荒謬地聯想到那種聲音很像踢踏舞。他就是被這股夾著水氣的寒風凍醒。

  阿奧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也不打算起來查看,他根本不想動,只是等著睡眠再度降臨,窩在舒適的被窩中,隔絕了外面的冰雨,也隔絕了他不願想起的不安,過了一會,發覺雨聲讓他再也無法入睡,肚子傳來咕嚕的叫聲。

  餓了,是該餓了,他今晚沒有吃什麼東西,回到家裡就馬上縮進被子裡,他並不想吃東西,但肚子一直咕嚕嚕地叫。

  又掙扎了一會,直到胃因為飢餓發出抗議的疼痛,他只好放棄棉被帶來的安撫,掀開被子後不禁苦笑自己真的是被嚇得六神無主,竟然連鞋子都沒有脫就跳上床。

  他起床去冰箱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止飢。黑暗中,他踢掉鞋子,光著腳丫在瓷磚地板上遊移,阿奧並沒有開燈,或許覺得沒有必要,只是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而已,他還有些睡意,解決完飢餓後,他就要再度窩回被子裡去。

  摸黑走出房間,阿奧連閉著眼都能走到目的地,在冰箱只找到一瓶牛奶,什麼也沒有,只好將就點。他邊走邊仰頭把牛奶灌下,經過客廳時,餘光閃過光點,這讓他停了下來。

  那棟矮房子發出微光,就像前幾天那樣搖擺的微光,這家人真是怪,只在三更半夜活動,阿奧想靠近窗邊看清楚,才剛抬起腳,半空冷不防地閃了個電光,還沒來得及反應,緊接著就是一個響徹雲霄的轟雷落下!

  阿奧被這突來的雷霆嚇一跳,巷道中唯一一根路燈啪地熄滅了,瞬間他的世界陷入濃濃的黑暗之中。雷光又閃,再次照亮了他的客廳,雖然閃電只有一下子,但也夠讓他看清楚牆上的那些小小的暗紅手印了!

  

  那是什麼?

  

  他努力想要再看清那些痕跡,以確定他不是看錯或做夢,就像呼應阿奧心中的要求,閃電接連而來,一閃一滅之中,那如同咒文般的手印滿滿地佔據他家所有的牆壁,阿奧手上的牛奶滑落,灑了一地白色的汁液,但他毫無所覺,被這異象驚愣地無法言語,這些手印是怎麼回事?怎麼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印上去的?

  外面的雨勢大了起來,屋頂傳來叮叮咚咚的雨聲,阿奧伸出手觸摸那手印,他不知道那是什麼,黏黏稠稠還帶著鐵腥味,他不甘願地猜測那是鮮血,同時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窺覬著。

  他退離牆邊,那股異樣逐漸靠攏,汗水沿額滴落到他的眼睛及臉頰,濕透了他的襯衫。又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以雷霆萬鈞之勢撕裂天空,雨又更大了,伴著飄忽不定的閃電,引發他內心深處驚人的恐懼。

  斷斷續續的光亮照著牆上的詭異扭曲的手掌,那手印有鮮明的拖行掙扎,都在說明印上這手印的「東西」絕不只是單純想嚇他而已。

  然而,一聲就像貓叫的哭吼聲低低地吟起,帶著節奏,纏著他的哭訴聲又來折磨他無法再負荷的心臟,哭聲不斷從天花板的裂縫、從地磚的間隙、從客廳的傢俱,甚至從他的腳趾頭的縫隙中裡傳出來!

  「不要再哭了!不要!」阿奧摀著耳朵,試圖把聲音從耳膜中隔離,卻是徒勞無功,白費力氣。

  

  哇────哇────哇────!!!

  

  在這樣的夜晚,拖長的夜啼聲聽來格外淒厲,也聽來刺耳,更比他先前所聞還要讓人發狂數倍。

  阿奧終於無法忍受,失控地大吼著:「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

  直到吼得他的太陽穴快要爆裂,青筋跳動;直到他的聲音再也無法與雷雨聲及哭號聲相比之時,阿奧的精神開始恍惚起來,不斷一次又一次低唸著:「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

  他可能真的要瘋了,或許就差那麼一點點,阿奧縮在地板上,眼神散渙失焦,口中還是在唸著,牆上原本是印上去的血手印此時開始像溶化掉的蠟油,緩緩流下一條條如同藤蔓的血痕,正要張牙舞爪地想要接近他,地板接連牆角處早已是一片亮汪汪的血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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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算命>因為合約關係,所以只貼試閱文章,後續不會再更新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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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大雨一直下,哈娜的腦袋兒變豆花,變豆花啊~變豆花~

嘿!老闆,來一碗!黑糖多兩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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